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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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良曾經求過秦清曼幫自己擺脫困境, 但秦清曼不肯幫忙，話也說到最絕，所以他不敢再打秦清曼的主意, 因為他知道秦清曼絕對能像收拾吳衛民一樣收拾自己。
但萬良不甘啊！
要是他沒有這個關系那他肯定也就認命了，可明明秦清曼是他的親表妹, 他這個表哥卻一點都沒有享受到親戚間的便利。
萬良雖然帶著父母離開了秦家, 但對秦清曼還是有怨的。
不僅對秦清曼有怨, 對死去的姑姑也有怨，要是姑姑沒那麽早死, 那麽他們家是不是就能享受到秦清曼現在的背景福利。
這樣一想，萬良更加的不甘與怨恨。
這種怨恨在發現秦清曼幫黃婉清離開牛圈後就到了頂點。
萬良心中怨恨的人又多了一個, 那就是黃婉清。
對黃婉清, 他是有算計的, 特別是看到黃婉清成了周邦國的秘書，他就更加的羨慕, 這個職位跟當初他是吳遠明秘書多麽的相似。
然後萬良就打起了黃婉清的主意。
這主意他打的不是一天兩天, 是不少日子, 最開始的時候他想著黃婉清怎麽才能幫自己，黃婉清現在背靠秦清曼與衛淩的關系在農場裏別說是劉和昌要賣幾分面子，很多人都賣。
所以他算計著怎麽才能讓黃婉清幫自己。
萬良覺得自己不貪心, 他只需要黃婉清幫他離開牛圈就行, 只要離開牛圈，他相信一定能給落井下石的那些人傳遞新的信息, 只要沒人再針對他，他家的日子也就能好過。
萬良想過很多算計的辦法, 也嘗試著接近黃婉清。
但都失敗了。
黃婉清自從被知青們排擠後, 對誰都不信任, 說句不好聽的，她可能連周邦國都不信任，她待在周邦國身邊只是因為工作，而是因為周邦國這個人。
萬良發現這一點後就非常的苦惱。
因為他知道一般的方法肯定打動不了黃婉清，要是黃婉清知道他們萬家曾經欺負過秦清曼，說不定黃婉清還會報覆他。
發現自己可能想不出好辦法，萬良就回去跟父母提了。
怎麽說呢，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多個人想想辦法總比一人瞎想的強。
反正他們一家人的利益早就綁定在一起，一榮俱榮，沒見萬琳大冬天也被安排去勞作了嗎。
不是農場的職工，但卻又住在農場，當然是要付出勞動的。
萬琳的工作沒有萬良的埋汰，不是去牛圈打掃衛生，但也好不到哪去。
農場弄了不少大棚試驗種蔬菜，萬琳就被安排去施肥。
雖然不是湯湯水水的肥，但氣味也不好聞，這段時間萬琳也是在家瘋狂的抱怨，抱怨爹娘眼界太高，一直沒給她正式定下夫家，要是沒那麽挑剔，她早點嫁人現在就不用受這樣的苦。
說不定現在還能幫幫家裏。
萬家人過不得好，這段時間沒少爆發‘戰爭’，大家心氣都不順，家裏隔三岔五總在吵架。
以前吵架的時候還顧忌別讓周邊鄰居聽了去，但現在不一樣了，心氣一不順，誰還顧忌得了那麽多，吵架時那是什麽難聽的話都能往外冒。
萬家近期在家屬區已經沒少讓人看笑話。
看他們笑話最多的是鄭美琴。
鄭美琴不用上班，家裏男人一人工作就能養活一大家子人，所以鄭美琴沒少端著小板凳坐在萬家樓下聽吵架，萬家人要是吵架吵得兇了，鄭美琴還能跟人一邊看熱鬧一邊指指點點。
順便再把萬家對秦家的忘恩負義再從頭到尾說一遍。
對於鄭美琴，整個萬家人都記恨無比，但又無可奈何。
這不，家裏人一聽萬良想從黃婉清這打開突破口，早就過膩了現在這種生活的三人立刻積極出起了主意。
萬家人都不是什麽好人，底線也低，所以出的主意都比較損。
但不管怎麽損的主意，只要挨不著黃婉清也就算計不到。
眾人說了無數的主意最終都被一一否決，萬琳也著急了，直接就說了一句，“這黃婉清要是成了咱們家的人哪裏還用得著算計，說不定對方還上桿子的主動幫忙。”
就這麽一句，整個萬家安靜了。
所有人都看著萬琳。
萬琳被看得心裏直發毛，梗著脖子爭辯道：“古話說得好，女孩只要嫁了人當然掛念的就是夫家的人，這黃婉清要是成了咱家的人，那咱們一家不就又能過上好日子了嗎！”
“人家是知青，不僅有知識文化，還是城裏人，怎麽可能看得上你哥。”
萬明錫根本就沒敢想過自家有個知青兒媳。
許蓮花見不得自己生的孩子被貶低，不滿地瞪了萬明錫一眼，說道：“怎麽就光對方有知識文化了，我們家萬良不一樣是初中畢業嗎，要不是如此，他當初怎麽頂替得了秦清曼那死丫頭的工作指標。”
萬琳也是著急擺脫目前的生活困境，趕緊誇萬良。
“我哥就算文化低點也沒啥，咱們這要找出個高中生可不容易，再說了，我哥長得又不醜，配個知青怎麽配不上了，你們沒見好多知青都嫁給咱們這裏的當地人。”
萬琳說到這補充道：“那些知青嫁的人家可沒幾個有文化的，那些長相也真是夠嗆。”
她在農場住的時間不短，多少也知道一點知青被磋磨的惡心事。
許蓮花見萬琳也支持萬良，底氣更足，趕緊補充道：“咱家萬良長得不錯，要身材有身材，要文化有文化，那黃婉清要是眼不瞎肯定能看上。”
母女倆的話讓萬明錫都忍不住看向了萬良。
萬家人跟秦清曼是親戚，秦清曼長得那麽好，可見萬家人的基因就不會太差，所以萬良長得確實還算是不錯，身形也高大，工作沒換前，很受女孩子喜歡。
而且不僅僅只受農場女孩子的喜歡，還有周邊，包括他們老家的。
萬良被家裏人用這種目光看著，自信心也升了起來。
但他還是有著顧慮的，摸了把三七分的頭發，說道：“趙天成喜歡黃婉清。”這是他最不看好的一面，不管是趙天成本人，還是趙天成身後的家世，他都惹不起。
這年代的革委會可不是開玩笑，那是張嘴就能讓人下大獄的。
萬家其他人聽到這話瞬間蔫巴了。
趙天成的父親是公社革委會的主任，是實權人物，只要趙天成喜歡黃婉清，他們的算計就不會成功，甚至還得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剛跟趙天成搶人。
其他人蔫巴起來，萬琳是最不甘心的，“我聽說趙天成已經不敢再糾纏黃婉清了。”
她雖然沒什麽本事，但在農場還算是消息靈通。
“趙天成為什麽不再糾纏黃婉清？他之前那麽喜歡黃婉清？”許蓮花其實還有點看不上黃婉清，她覺得一個女孩子被男人糾纏就是自身有問題，自己不檢點。
不然為什麽男人不糾纏別人，偏偏糾纏你。
要不是她也想利用黃婉清來擺脫他們家現在的困境，許蓮花是真不願意黃婉清當自家的兒媳。
萬琳見眾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自己的臉上，小聲解釋了一句，“我聽人說這趙天成來年要去縣裏上班，他姥爺不想他再離開縣城。”
畢竟趙天成姓趙的時農場裏所有人都知道。
萬良想了一下跟萬琳一直暗中拉拉扯扯的幾個男人，立刻知道這消息的可信度非常高。
“對了，我還聽說黃婉清是衛淩的妹妹。”萬琳再次冒出一句驚人的話語。
“真的！”
所有人都目光熱切地看著萬琳。
如果黃婉清是衛淩的妹妹，那他們甚至可以不用再看秦清曼的臉色，只要黃婉清肯嫁給萬良，只要黃婉清的心向著他們萬家，他們家跟秦家那點恩怨根本就不算什麽，說不定還能拿捏秦清曼。
“萬良，我覺得這個黃婉清當你媳婦不錯，你去爭取。”
許蓮花興奮地看著萬良，好似黃婉清已經成了他們萬家的媳婦一樣。
“我覺得可行，要是黃婉清成了咱們家的人，秦清曼肯定就不會再揪著曾經的那點恩怨不放，說不定還能走動起來。”萬明錫也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哥，你把黃婉清娶了吧，那些都不如你的人都能娶知青，你憑啥不能。”
萬琳對萬良也抱著極大的信任。
唯有萬良才知道事情並不是他們想象的這麽容易，黃婉清要是真看得上他們這的人，何必選擇自己，選擇趙天成多好。
畢竟趙天成長得又不差，家世又好，更重要有點，趙天成是真的非常喜歡黃婉清，只要是農場裏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趙天成對黃婉清的喜歡與忍讓。
“哥，女人嘛，只要成了你的女人，那心自然就會偏，你想怎麽收拾還不簡單容易。”萬琳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指點著萬良。
她雖然還沒嫁人，但她可知道很多女人只要被男人那啥了，就算嫌棄不滿意對方也會認命，不認命還能怎麽，真要鬧騰，男人名聲就算被鬧騰得不好聽，作為另一個當時人，女的更別想得到安寧。
人言可畏，閑話傳來傳去，最終都會變了味。
就像新來叫做高葉芳的那個知青，那人只不過簡單透露幾句話，整個農場的人都得高看她一眼。
也不敢輕易磋磨她。
萬良原本就不是什麽好人，之前在吳遠明手下做事的時候可沒少幹陰損的事，萬琳一提醒，他就知道怎麽回事，也知道這裏面的利用空間有多少。
“萬良，我覺得過程不重要，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萬明錫伸手拍了拍萬良的肩膀，語帶鼓勵。
都是男人，有些事不用明說都知道怎麽回事，而且他們這/這樣的事也不少，並不是所有人都是看對了眼才結婚，反正只要事做得隱蔽，就沒啥。
可以說，萬家人是法盲。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如果違背婦女意志會受到怎樣的懲罰，又或者說因為老思想的愚昧，他們才敢在這樣的時代還用老思想看問題。
“哥，放假了，整個農場都是熱鬧的事，多一件也不多。”
萬琳也鼓勵萬良。
她一會還要出門跟人約會，而且這種約會是約在特定的地方。
一家人都會萬良寄予厚望，萬良終於下定了決心。
然後去找了黃婉清。
單人宿舍裏，昏黃的光線透過窗戶照射出來，拉上窗簾的窗戶能看到一個女人的身影溫柔地映照在窗簾上，很窈窕的身影，萬良的內心瞬間就火熱無比。
其實這個辦法他也是想過無數遍，早就在腦海裏模擬過很多次。
黃婉清宿舍的周邊他已經摸索得無比熟悉，就連什麽時候有人，什麽時候安靜他都知道，因為這不是他第一來到黃婉清的窗戶外。
帶著滾熱的想法，萬良最終行動了。
黃婉清的窗戶他研究過很多次，知道怎麽能快速打開而不驚動人。
但他並沒有一來就出壞招，而是很有禮貌地敲了敲窗戶玻璃，很輕，但屋裏的人絕對能聽見。
其實萬良還是很想跟黃婉清好好談談，他願意堂堂正正地追求對方。
但讓萬良意外的是，隨著他敲玻璃的聲音響起，屋裏的人不僅不說話，反而把電燈熄滅了。
看著熄滅了燈光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宿舍，萬良意外了。
他不知道黃婉清是個什麽意思。
對方沒有問自己是誰，也沒有開門或者是開窗查看，更是一聲不吭就關燈，這……莫非是無聲的邀請？
萬良想起自己曾經跟其他人的約會了。
早有意思的兩人就是憑借這樣的暗號心照不宣地約會，而這種約會後他肯定會給予對方一定的幫助，表面上兩人什麽關系都沒有，平時相見也都陌生無比，但約會的時候就不一樣了。
是火熱的。
萬良不知道黃婉清等待的人是誰，此時的他也已經管不了這麽多，他只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老婆是不是完璧之身不重要，心裏是不是有別人也不重要，只要對方能幫自己度過難關，只要度過了難關，只要手裏再次掌握權力，他要什麽樣的人沒有。
就算是離婚再娶都沒關系。
萬良想明白這一點立刻就行動了。
早就被他研究了無數次的窗戶用鐵絲輕輕一挑就挑了開來，窗戶開了，萬良也沒見裏面的人吭聲，更是以為對方是請君入甕。
他就真的不客氣翻窗進了屋。
屋裏關了燈，進去後他並沒能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人影，但他感覺到了風，一陣風撲面而來。
面對黃婉清的投懷送抱，萬良當然不客氣地把人緊緊扣在了懷裏。
萬良長得高大，高葉芳身材偏嬌小。
面對突然從窗戶跳進來的人，高葉芳不敢叫，因為她沒法解釋她什麽會在黃婉清不在的時候留在這裏，她怕被人當成小偷。
這年代對小偷的懲罰特別重。
不僅會被抓到公安局示眾，還會被判刑。
所以高葉芳在發現有人從窗戶進來後，又著急又怒的她趕緊抓著捅爐子的鉗子沖了過去，她打算把人打暈就趕緊離開，這裏好像不安全了。
結果高葉芳高估了自己的力氣，也低估的來人的力道。
火鉗沒打到人，她反而被對方緊緊抱在了懷裏，被人緊緊摟在懷裏，她立刻就分辨出對方是男還是女，更讓她恐懼到極致的是，男人身體的變化。
那種變化非常明顯。
高葉芳不敢發出聲音，只能用力掙紮著。
萬良卻誤會了，之前跟他相好的女人就是如此，故意做出一副不願意的忠貞樣，兩人每次相會都會拉拉扯扯好一會才步入正題。
今天懷裏的女人再次給了他興奮的感覺。
萬良禁=錮住著對方就開始為所欲為。
高葉芳不敢吭聲，她快要瘋了，她根本就擺脫不了對方的控制，不僅如此，她甚至不知道對方是誰，只知道是個男人，力氣很大的男人。
還想著回京城找個好人家結婚生子的她憤怒地咬著對方。
她卻不知道這樣更刺激了黑暗中的人。
萬良被懷裏的女人刺激得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一個地方，他此時已經完全確定，懷裏的女人就是在欲擒故縱，不然自己都快把對方脫光了對方要是真不願意怎麽可能不開口說話。
只要對方開口，他不一定會停止，但是肯定會主動坦白進屋的原因。
拉扯中，男人的力量決定性地壓制了女性的力量。
萬良得逞了。
得逞的瞬間，他忍不住撇了撇嘴。
懷裏的人有沒有沒經歷過事，他一用力就知道，所以對方跟他玩的就是欲擒故縱，又或者是說對方等的是另一個男人，不過沒關系，一會他會帶走一些紀念品，對方要是敢不認賬，他有的是辦法讓對方服軟。
抱著人，萬良盡情地放縱著。
自從到了牛圈工作，曾經跟他有關系的那些女人早就跟他斷絕了關系，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享受過，所以他用力且賣力地奮鬥著。
高葉芳死死咬著下唇，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事已至此，不管開口或者不開口都已經晚了，還不如死死捂住自己的身份，黑燈瞎火中，這人肯定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只要她的身份沒有暴露，明天在陽光下她就還是驕傲的高葉芳。
還是京城來的知青。
黑暗中，兩個各懷鬼胎的人都沒有發出聲響，只是如動物一樣做著身體的本能。
一切都在黑暗中進行，極致享受的萬良不想錯過今天這樣的美好，他不停地索取著，一次又一次，而高葉芳也由最開始的抵抗轉變為享受。
她並不是第一次經歷人事，她對這樣的事可不像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姑娘。
萬良體力不錯，高葉芳心態漸漸轉變。
心態一轉變，就變成了享受，而且還是配合的享受。
萬良感覺到懷裏身子的轉變，更是誤會了，如此一來，他也就更加的瘋狂。
半個晚上過去，黑暗中的兩人結合了一次又一次。
最後，萬良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他實在是沒有力氣了，他懷裏的身子就跟蛇一樣，不停地纏著他，壓榨著他每一絲體力。
萬良狠狠咬了咬高葉芳的脖子，換得一道短暫的驚呼後，他才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在高葉芳的頭上，同時打開了燈，他得保留證據。
燈一開，宿舍大亮，被捂住頭的高葉芳驚呆了。
她沒想到最後燈會被拉開，被捂住的頭根本就不敢扒拉開，也就沒法管暴露在燈光下的身子。
萬良在光線下滿意地欣賞了一會高葉芳的身子才拿著高葉芳貼身的衣服與內褲翻出了窗戶，就在剛剛的燈光下，他看清楚了高葉芳身體上的特征。
他對對方胸=部的暗紅胎記尤其滿意。
這種地方的胎記，不是親密之人是不知道的，所以他很放心地走了。
萬良走了好一會高葉芳才從震驚中回神，掀開被子，她立刻用被子緊緊捂住自己。
臉色慘白的她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清晰地感覺到對方在燈光下摸了自己的胎記，也知道對方拿走了自己的貼身衣服。
一般雙方如果熟悉，兩人要真是這種關系，不會幹這樣的事。
所以對方可能是在算計黃婉清，而自己被當作黃婉清被算計了。
慘白著臉，高葉芳在這間宿舍待不下去了。
她匆匆爬起身收拾自己，真空裹上棉衣就去翻窗戶，窗戶有點高，體力消耗不少的她擡了好幾次腿才跨過窗戶，然後跳了出去。
胡亂把窗戶關上，高葉芳偷偷摸摸看了看周邊，察覺到安全後才跑向自己的宿舍。
天早就黑了，時間也到了很晚。
高葉芳回到宿舍時所有人都睡著了，因為馬上要過年，宿舍裏的人也相互約著出去玩，今天宿舍並沒有住滿人，在高葉芳回來前陸續也有人回來。
面對這種明顯是出去約會的事，大家也多了一分理解與耐心。
高葉芳回來就趕緊翻自己的箱子。
她沒穿裏衣與內褲，得趕緊穿上，也不能讓人察覺到異常。
幸好是夜深人靜，屋裏人都睡得差不多，她又是打著電筒找的，也就沒怎麽驚動人，去廁所換上內=衣，高葉芳的臉色還是無比的難看。
電筒下，她身子上殘留了很多痕跡。
這些都不是讓她最介意的，她最介意的是不能洗澡。
蹲在廁所，她把身子簡單清理了一下，但擔心始終縈繞在心頭，她擔心出事。
而這個擔心卻無法處理。
磨蹭了好半天，高葉芳終於回了宿舍。
躺下身子驚動了睡在她一側的崔秀秀，大冬天，高葉芳在廁所待了半天，身上一點熱氣都沒有，所以還是影響了睡在她一旁的人。
崔秀秀忍不住睜開眼睛看了高葉芳一眼，嘟囔道：“哪鬼混了半晚上，凍死人了，你離我遠點。”
高葉芳不想驚動其他人，只能側身躺下減少占炕面積。
順便關了手裏的電筒。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關電筒的瞬間，崔秀秀的視線掃過她的脖子，然後閉眼接著睡覺。
高葉芳這個晚上經歷太多，身心俱疲，也膽戰心驚。
黃婉清跟她則不然，在秦家，黃婉清過得舒適無比，一頓不一樣的飲食讓她吃點滿嘴流油的同時也心滿意足，最後還美美地洗了一個熱水澡。
洗完澡，才晚上七點，這個點不僅衛淩沒有回家，就連楚楚跟狼崽子也還沒休息。
“清曼，我今天跟楚楚睡東屋。”
黃婉清坐在爐子邊烘烤頭發，邊跟秦清曼說話。
她第一次來秦家的時候不知道秦清曼跟衛淩結婚了，所以是跟秦清曼睡西屋，這次她絕對不會再跟秦清曼睡，不然她實在是受不了衛淩的眼神。
“楚楚是男孩子。”
秦清曼雖然不想趕衛淩跟楚楚睡，但話是要說清楚的。
“楚楚才五歲，沒有什麽不方便，再說了，我跟你們都已經是一家人，我領著楚楚睡一個炕根本就不存在問題。”黃婉清是絕對不敢再幹惹衛淩不滿的事。
她喜歡跟秦清曼相處，卻怕跟衛淩相處。
要不是秦清曼已經嫁給了衛淩，她甚至都想讓秦清曼離衛淩遠一點。
所以今天晚上打死她都不想跟秦清曼睡一個炕。
秦清曼看出黃婉清是真害怕衛淩，也無奈了，不得不多說了一句，“嘟嘟很調皮。”
狼崽子可不是一般的調皮，那是調皮調出了天際。
每天跟楚楚在東屋沒少打鬧，整個炕都是兩個小家夥的戰場，秦清曼擔心黃婉清睡夢中被狼崽子踩臉，反正楚楚沒少這麽被狼崽子從睡夢中踩醒。
黃婉清既然下定了決心就不會更改，趕緊說道：“沒事，嘟嘟那麽小，就算調皮點也是可愛，我晚上跟他們睡東屋，絕對沒問題。”
“行，我給你鋪床。”
秦清曼看了一眼黃婉清還沒全幹的頭發去東屋準備。
跟衛淩結婚後他們買了不少東西，鋪蓋也多了些，所以黃婉清來後能有多餘的鋪蓋替換。
東屋，秦清曼把黃婉清的鋪蓋鋪在了炕頭，楚楚的移到炕中間，狼崽子的位置沒有變動。
就在秦清曼給黃婉清鋪床時，楚楚跟狼崽子也跟在身邊。
楚楚是清楚知道黃婉清要跟自己睡一個炕的事，狼崽子則不知道，已經洗好了腳丫子的它直接在炕上蹦跶起來。
炕燒過，炕面有餘溫，一點都不冰腳丫子。
“嘟嘟，晚上婉清跟你們睡一個炕，你可不要欺負人，敢欺負人，明天我就扣你的食物。”秦清曼給黃婉清鋪好床後認真警告狼崽子。
不管狼崽子聽不聽得懂，該有的警告是一定要有。
反正狼崽子長那麽胖嘟嘟，就算餓一頓也餓不出問題。
“扣食物。”
楚楚坐在床沿一邊甩著兩腿玩一邊笑話狼崽子。
狼崽子聽不懂人話，以為楚楚在跟自己玩，立刻蹦了過去，兩小只打鬧得熱鬧又歡樂。
“真好，家的感覺。”
黃婉清站在門邊笑。
“這也是你的家。”秦清曼既然真心接受黃婉清就不會區別對待，雖然黃婉清在她心目中不可能有楚楚的位置高，但她對對方同樣真誠。
黃婉清看著秦清曼那雙清澈的大眼，心中的愧疚更重。
拉著秦清曼，黃婉清把人請到了爐火邊。
秦清曼坐下靜靜地看著對方，她知道黃婉清有話要對自己說。
“清曼，今天你去找我的時候，我屋裏有人。”黃婉清原本就想跟秦清曼坦白高葉芳的事，只要不是讓人誤會的場景，她說出這番話一點都不遲疑。
“嗯。”秦清曼點頭。
高葉芳的事鄭美琴告訴過她，高葉芳自從來了農場也不低調，農場很多人都知道對方傳出來的謠言，秦清曼沒打算裝不知道高葉芳的事。
黃婉清見秦清曼神色平靜，語氣淡然，立刻就知道對方知道了高葉芳的事。
趕緊解釋道：“清曼，我也沒想到表姐會來紅旗農場下鄉，也沒想過她會在農場亂傳話，我這幾天都挺忙，一直跟著周邦國同志檢查農場，等我知道表姐到來的事時，就是今天她來我宿舍找我時。”
黃婉清說到這，擔心秦清曼誤會，再次解釋道：“事情很巧，她剛來，我跟她都還沒說上話，你跟美琴姐就來了，我擔心你誤會，就沒敢讓大家見面。”
“你是擔心我懷疑高葉芳傳在農場裏的謠言有你一份？”
秦清曼問黃婉清。
“對，我就怕你這麽想，我擔心咱們三人站在一起時你覺得我會更在乎親情。”黃婉清見秦清曼神情還是那麽淡然，心中的忐忑才少了很多。
“所以，你想跟我說的是，你不僅不知道高葉芳到了農場，也不知道農場裏傳的那些謠言？”秦清曼的視線停留在黃婉清的眼睛上。
“對，我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我肯定會阻止高葉芳。”
黃婉清目光清澈地回視著秦清曼，“清曼，你也知道，農場裏的知青跟我關系不好，她們從來不會主動跟我說什麽，我可以說是見到表姐前半小時才知道她都幹了些什麽壞事。”
“嗯，我知道了。”秦清曼點頭。
黃婉清有點懵，她還有很多話要說的，但因為秦清曼這句話她居然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麽，“清曼，你……你相信我的解釋？”
她好似做夢一樣。
“我相信，因為我相信你是個善惡分明的人，我也相信你的人品。”秦清曼對黃婉清表達了自己的信任。
“清曼，你太好，認識你我覺得特別的幸運。”黃婉清控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抱住了秦清曼。
臉上是開心的笑容，眼裏也是釋然的輕松。
黃婉清見秦清曼沒有誤會，忍不住跟人吐槽起來，“清曼，你說高葉芳是不是腦子有坑，她當初不想來這裏，不僅算計了我，還算計了衛大哥，結果她現在還有臉扯衛淩的旗子，我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黃婉清並沒有因為高葉芳是她表姐就嘴下留情，吐槽的話語非常犀利。
甚至還接著吐槽道：“她就不怕謊言被揭穿的一天嗎，我都替她害臊，我以前從來不知道她是這樣的人，這次幸好也還沒來得及聽她解釋，不然還真以為她有什麽苦衷。”
“還有，她高葉芳是不是認為世界上就她一個聰明人，別人都是笨蛋，她算計我以後居然還想在我面前表現姐妹情深，這這麽可能。”
黃婉清說到這狠狠吸了口氣，接著吐槽道：“清曼，從知道被她騙開始，我就不再信任她，我也不會再把她當親人看，我曾經把她當親人，她卻算計我，我有病才再跟她念什麽姐妹情深。”
“婉清，恭喜你，成長了。”
秦清曼聽了黃婉清對高葉芳的吐槽，終於放心了。
也放心自己收拾高葉芳時不用顧忌黃婉清的感受。
“清曼，謝謝你跟衛大哥，要不是有你們倆，我估計還天真得傻了吧唧。”黃婉清忍不住自嘲了一句。
“人都是這麽成長過來的，現在明白也不晚。”
秦清曼安撫黃婉清。
“嗯。”黃婉清重重點頭，向秦清曼表態道：“清曼，不管你怎麽收拾高葉芳，我都沒有怨言，這種人就應該受到教訓，不然還真以為地球得圍繞著她轉。”
黃婉清跟高葉芳以前的關系不錯，知道對方到底有多會裝。
“婉清，看到你成長，我為你高興。”
秦清曼是真的為黃婉清高興，黃婉清能看清高葉芳的真面目，也就說明學會了成長。
黃婉清再次被秦清曼誇獎，臉紅了。
晚上，秦清曼聽到院子車響就迎了出去。
家裏多了個女孩子，她總要提醒衛淩。
“媳婦，天冷，你怎麽出來了。”衛淩停好車就趕緊迎上了秦清曼，帶著暖意的手也捂住了秦清曼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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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萬良不甘啊！
要是他沒有這個關系那他肯定也就認命了，可明明秦清曼是他的親表妹, 他這個表哥卻一點都沒有享受到親戚間的便利。
萬良雖然帶著父母離開了秦家, 但對秦清曼還是有怨的。
不僅對秦清曼有怨, 對死去的姑姑也有怨，要是姑姑沒那麽早死, 那麽他們家是不是就能享受到秦清曼現在的背景福利。
這樣一想，萬良更加的不甘與怨恨。
這種怨恨在發現秦清曼幫黃婉清離開牛圈後就到了頂點。
萬良心中怨恨的人又多了一個, 那就是黃婉清。
對黃婉清, 他是有算計的, 特別是看到黃婉清成了周邦國的秘書，他就更加的羨慕, 這個職位跟當初他是吳遠明秘書多麽的相似。
然後萬良就打起了黃婉清的主意。
這主意他打的不是一天兩天, 是不少日子, 最開始的時候他想著黃婉清怎麽才能幫自己，黃婉清現在背靠秦清曼與衛淩的關系在農場裏別說是劉和昌要賣幾分面子，很多人都賣。
所以他算計著怎麽才能讓黃婉清幫自己。
萬良覺得自己不貪心, 他只需要黃婉清幫他離開牛圈就行, 只要離開牛圈，他相信一定能給落井下石的那些人傳遞新的信息, 只要沒人再針對他，他家的日子也就能好過。
萬良想過很多算計的辦法, 也嘗試著接近黃婉清。
但都失敗了。
黃婉清自從被知青們排擠後, 對誰都不信任, 說句不好聽的，她可能連周邦國都不信任，她待在周邦國身邊只是因為工作，而是因為周邦國這個人。
萬良發現這一點後就非常的苦惱。
因為他知道一般的方法肯定打動不了黃婉清，要是黃婉清知道他們萬家曾經欺負過秦清曼，說不定黃婉清還會報覆他。
發現自己可能想不出好辦法，萬良就回去跟父母提了。
怎麽說呢，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多個人想想辦法總比一人瞎想的強。
反正他們一家人的利益早就綁定在一起，一榮俱榮，沒見萬琳大冬天也被安排去勞作了嗎。
不是農場的職工，但卻又住在農場，當然是要付出勞動的。
萬琳的工作沒有萬良的埋汰，不是去牛圈打掃衛生，但也好不到哪去。
農場弄了不少大棚試驗種蔬菜，萬琳就被安排去施肥。
雖然不是湯湯水水的肥，但氣味也不好聞，這段時間萬琳也是在家瘋狂的抱怨，抱怨爹娘眼界太高，一直沒給她正式定下夫家，要是沒那麽挑剔，她早點嫁人現在就不用受這樣的苦。
說不定現在還能幫幫家裏。
萬家人過不得好，這段時間沒少爆發‘戰爭’，大家心氣都不順，家裏隔三岔五總在吵架。
以前吵架的時候還顧忌別讓周邊鄰居聽了去，但現在不一樣了，心氣一不順，誰還顧忌得了那麽多，吵架時那是什麽難聽的話都能往外冒。
萬家近期在家屬區已經沒少讓人看笑話。
看他們笑話最多的是鄭美琴。
鄭美琴不用上班，家裏男人一人工作就能養活一大家子人，所以鄭美琴沒少端著小板凳坐在萬家樓下聽吵架，萬家人要是吵架吵得兇了，鄭美琴還能跟人一邊看熱鬧一邊指指點點。
順便再把萬家對秦家的忘恩負義再從頭到尾說一遍。
對於鄭美琴，整個萬家人都記恨無比，但又無可奈何。
這不，家裏人一聽萬良想從黃婉清這打開突破口，早就過膩了現在這種生活的三人立刻積極出起了主意。
萬家人都不是什麽好人，底線也低，所以出的主意都比較損。
但不管怎麽損的主意，只要挨不著黃婉清也就算計不到。
眾人說了無數的主意最終都被一一否決，萬琳也著急了，直接就說了一句，“這黃婉清要是成了咱們家的人哪裏還用得著算計，說不定對方還上桿子的主動幫忙。”
就這麽一句，整個萬家安靜了。
所有人都看著萬琳。
萬琳被看得心裏直發毛，梗著脖子爭辯道：“古話說得好，女孩只要嫁了人當然掛念的就是夫家的人，這黃婉清要是成了咱家的人，那咱們一家不就又能過上好日子了嗎！”
“人家是知青，不僅有知識文化，還是城裏人，怎麽可能看得上你哥。”
萬明錫根本就沒敢想過自家有個知青兒媳。
許蓮花見不得自己生的孩子被貶低，不滿地瞪了萬明錫一眼，說道：“怎麽就光對方有知識文化了，我們家萬良不一樣是初中畢業嗎，要不是如此，他當初怎麽頂替得了秦清曼那死丫頭的工作指標。”
萬琳也是著急擺脫目前的生活困境，趕緊誇萬良。
“我哥就算文化低點也沒啥，咱們這要找出個高中生可不容易，再說了，我哥長得又不醜，配個知青怎麽配不上了，你們沒見好多知青都嫁給咱們這裏的當地人。”
萬琳說到這補充道：“那些知青嫁的人家可沒幾個有文化的，那些長相也真是夠嗆。”
她在農場住的時間不短，多少也知道一點知青被磋磨的惡心事。
許蓮花見萬琳也支持萬良，底氣更足，趕緊補充道：“咱家萬良長得不錯，要身材有身材，要文化有文化，那黃婉清要是眼不瞎肯定能看上。”
母女倆的話讓萬明錫都忍不住看向了萬良。
萬家人跟秦清曼是親戚，秦清曼長得那麽好，可見萬家人的基因就不會太差，所以萬良長得確實還算是不錯，身形也高大，工作沒換前，很受女孩子喜歡。
而且不僅僅只受農場女孩子的喜歡，還有周邊，包括他們老家的。
萬良被家裏人用這種目光看著，自信心也升了起來。
但他還是有著顧慮的，摸了把三七分的頭發，說道：“趙天成喜歡黃婉清。”這是他最不看好的一面，不管是趙天成本人，還是趙天成身後的家世，他都惹不起。
這年代的革委會可不是開玩笑，那是張嘴就能讓人下大獄的。
萬家其他人聽到這話瞬間蔫巴了。
趙天成的父親是公社革委會的主任，是實權人物，只要趙天成喜歡黃婉清，他們的算計就不會成功，甚至還得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剛跟趙天成搶人。
其他人蔫巴起來，萬琳是最不甘心的，“我聽說趙天成已經不敢再糾纏黃婉清了。”
她雖然沒什麽本事，但在農場還算是消息靈通。
“趙天成為什麽不再糾纏黃婉清？他之前那麽喜歡黃婉清？”許蓮花其實還有點看不上黃婉清，她覺得一個女孩子被男人糾纏就是自身有問題，自己不檢點。
不然為什麽男人不糾纏別人，偏偏糾纏你。
要不是她也想利用黃婉清來擺脫他們家現在的困境，許蓮花是真不願意黃婉清當自家的兒媳。
萬琳見眾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自己的臉上，小聲解釋了一句，“我聽人說這趙天成來年要去縣裏上班，他姥爺不想他再離開縣城。”
畢竟趙天成姓趙的時農場裏所有人都知道。
萬良想了一下跟萬琳一直暗中拉拉扯扯的幾個男人，立刻知道這消息的可信度非常高。
“對了，我還聽說黃婉清是衛淩的妹妹。”萬琳再次冒出一句驚人的話語。
“真的！”
所有人都目光熱切地看著萬琳。
如果黃婉清是衛淩的妹妹，那他們甚至可以不用再看秦清曼的臉色，只要黃婉清肯嫁給萬良，只要黃婉清的心向著他們萬家，他們家跟秦家那點恩怨根本就不算什麽，說不定還能拿捏秦清曼。
“萬良，我覺得這個黃婉清當你媳婦不錯，你去爭取。”
許蓮花興奮地看著萬良，好似黃婉清已經成了他們萬家的媳婦一樣。
“我覺得可行，要是黃婉清成了咱們家的人，秦清曼肯定就不會再揪著曾經的那點恩怨不放，說不定還能走動起來。”萬明錫也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哥，你把黃婉清娶了吧，那些都不如你的人都能娶知青，你憑啥不能。”
萬琳對萬良也抱著極大的信任。
唯有萬良才知道事情並不是他們想象的這麽容易，黃婉清要是真看得上他們這的人，何必選擇自己，選擇趙天成多好。
畢竟趙天成長得又不差，家世又好，更重要有點，趙天成是真的非常喜歡黃婉清，只要是農場裏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趙天成對黃婉清的喜歡與忍讓。
“哥，女人嘛，只要成了你的女人，那心自然就會偏，你想怎麽收拾還不簡單容易。”萬琳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指點著萬良。
她雖然還沒嫁人，但她可知道很多女人只要被男人那啥了，就算嫌棄不滿意對方也會認命，不認命還能怎麽，真要鬧騰，男人名聲就算被鬧騰得不好聽，作為另一個當時人，女的更別想得到安寧。
人言可畏，閑話傳來傳去，最終都會變了味。
就像新來叫做高葉芳的那個知青，那人只不過簡單透露幾句話，整個農場的人都得高看她一眼。
也不敢輕易磋磨她。
萬良原本就不是什麽好人，之前在吳遠明手下做事的時候可沒少幹陰損的事，萬琳一提醒，他就知道怎麽回事，也知道這裏面的利用空間有多少。
“萬良，我覺得過程不重要，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萬明錫伸手拍了拍萬良的肩膀，語帶鼓勵。
都是男人，有些事不用明說都知道怎麽回事，而且他們這/這樣的事也不少，並不是所有人都是看對了眼才結婚，反正只要事做得隱蔽，就沒啥。
可以說，萬家人是法盲。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如果違背婦女意志會受到怎樣的懲罰，又或者說因為老思想的愚昧，他們才敢在這樣的時代還用老思想看問題。
“哥，放假了，整個農場都是熱鬧的事，多一件也不多。”
萬琳也鼓勵萬良。
她一會還要出門跟人約會，而且這種約會是約在特定的地方。
一家人都會萬良寄予厚望，萬良終於下定了決心。
然後去找了黃婉清。
單人宿舍裏，昏黃的光線透過窗戶照射出來，拉上窗簾的窗戶能看到一個女人的身影溫柔地映照在窗簾上，很窈窕的身影，萬良的內心瞬間就火熱無比。
其實這個辦法他也是想過無數遍，早就在腦海裏模擬過很多次。
黃婉清宿舍的周邊他已經摸索得無比熟悉，就連什麽時候有人，什麽時候安靜他都知道，因為這不是他第一來到黃婉清的窗戶外。
帶著滾熱的想法，萬良最終行動了。
黃婉清的窗戶他研究過很多次，知道怎麽能快速打開而不驚動人。
但他並沒有一來就出壞招，而是很有禮貌地敲了敲窗戶玻璃，很輕，但屋裏的人絕對能聽見。
其實萬良還是很想跟黃婉清好好談談，他願意堂堂正正地追求對方。
但讓萬良意外的是，隨著他敲玻璃的聲音響起，屋裏的人不僅不說話，反而把電燈熄滅了。
看著熄滅了燈光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宿舍，萬良意外了。
他不知道黃婉清是個什麽意思。
對方沒有問自己是誰，也沒有開門或者是開窗查看，更是一聲不吭就關燈，這……莫非是無聲的邀請？
萬良想起自己曾經跟其他人的約會了。
早有意思的兩人就是憑借這樣的暗號心照不宣地約會，而這種約會後他肯定會給予對方一定的幫助，表面上兩人什麽關系都沒有，平時相見也都陌生無比，但約會的時候就不一樣了。
是火熱的。
萬良不知道黃婉清等待的人是誰，此時的他也已經管不了這麽多，他只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老婆是不是完璧之身不重要，心裏是不是有別人也不重要，只要對方能幫自己度過難關，只要度過了難關，只要手裏再次掌握權力，他要什麽樣的人沒有。
就算是離婚再娶都沒關系。
萬良想明白這一點立刻就行動了。
早就被他研究了無數次的窗戶用鐵絲輕輕一挑就挑了開來，窗戶開了，萬良也沒見裏面的人吭聲，更是以為對方是請君入甕。
他就真的不客氣翻窗進了屋。
屋裏關了燈，進去後他並沒能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人影，但他感覺到了風，一陣風撲面而來。
面對黃婉清的投懷送抱，萬良當然不客氣地把人緊緊扣在了懷裏。
萬良長得高大，高葉芳身材偏嬌小。
面對突然從窗戶跳進來的人，高葉芳不敢叫，因為她沒法解釋她什麽會在黃婉清不在的時候留在這裏，她怕被人當成小偷。
這年代對小偷的懲罰特別重。
不僅會被抓到公安局示眾，還會被判刑。
所以高葉芳在發現有人從窗戶進來後，又著急又怒的她趕緊抓著捅爐子的鉗子沖了過去，她打算把人打暈就趕緊離開，這裏好像不安全了。
結果高葉芳高估了自己的力氣，也低估的來人的力道。
火鉗沒打到人，她反而被對方緊緊抱在了懷裏，被人緊緊摟在懷裏，她立刻就分辨出對方是男還是女，更讓她恐懼到極致的是，男人身體的變化。
那種變化非常明顯。
高葉芳不敢發出聲音，只能用力掙紮著。
萬良卻誤會了，之前跟他相好的女人就是如此，故意做出一副不願意的忠貞樣，兩人每次相會都會拉拉扯扯好一會才步入正題。
今天懷裏的女人再次給了他興奮的感覺。
萬良禁=錮住著對方就開始為所欲為。
高葉芳不敢吭聲，她快要瘋了，她根本就擺脫不了對方的控制，不僅如此，她甚至不知道對方是誰，只知道是個男人，力氣很大的男人。
還想著回京城找個好人家結婚生子的她憤怒地咬著對方。
她卻不知道這樣更刺激了黑暗中的人。
萬良被懷裏的女人刺激得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一個地方，他此時已經完全確定，懷裏的女人就是在欲擒故縱，不然自己都快把對方脫光了對方要是真不願意怎麽可能不開口說話。
只要對方開口，他不一定會停止，但是肯定會主動坦白進屋的原因。
拉扯中，男人的力量決定性地壓制了女性的力量。
萬良得逞了。
得逞的瞬間，他忍不住撇了撇嘴。
懷裏的人有沒有沒經歷過事，他一用力就知道，所以對方跟他玩的就是欲擒故縱，又或者是說對方等的是另一個男人，不過沒關系，一會他會帶走一些紀念品，對方要是敢不認賬，他有的是辦法讓對方服軟。
抱著人，萬良盡情地放縱著。
自從到了牛圈工作，曾經跟他有關系的那些女人早就跟他斷絕了關系，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享受過，所以他用力且賣力地奮鬥著。
高葉芳死死咬著下唇，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事已至此，不管開口或者不開口都已經晚了，還不如死死捂住自己的身份，黑燈瞎火中，這人肯定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只要她的身份沒有暴露，明天在陽光下她就還是驕傲的高葉芳。
還是京城來的知青。
黑暗中，兩個各懷鬼胎的人都沒有發出聲響，只是如動物一樣做著身體的本能。
一切都在黑暗中進行，極致享受的萬良不想錯過今天這樣的美好，他不停地索取著，一次又一次，而高葉芳也由最開始的抵抗轉變為享受。
她並不是第一次經歷人事，她對這樣的事可不像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姑娘。
萬良體力不錯，高葉芳心態漸漸轉變。
心態一轉變，就變成了享受，而且還是配合的享受。
萬良感覺到懷裏身子的轉變，更是誤會了，如此一來，他也就更加的瘋狂。
半個晚上過去，黑暗中的兩人結合了一次又一次。
最後，萬良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他實在是沒有力氣了，他懷裏的身子就跟蛇一樣，不停地纏著他，壓榨著他每一絲體力。
萬良狠狠咬了咬高葉芳的脖子，換得一道短暫的驚呼後，他才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在高葉芳的頭上，同時打開了燈，他得保留證據。
燈一開，宿舍大亮，被捂住頭的高葉芳驚呆了。
她沒想到最後燈會被拉開，被捂住的頭根本就不敢扒拉開，也就沒法管暴露在燈光下的身子。
萬良在光線下滿意地欣賞了一會高葉芳的身子才拿著高葉芳貼身的衣服與內褲翻出了窗戶，就在剛剛的燈光下，他看清楚了高葉芳身體上的特征。
他對對方胸=部的暗紅胎記尤其滿意。
這種地方的胎記，不是親密之人是不知道的，所以他很放心地走了。
萬良走了好一會高葉芳才從震驚中回神，掀開被子，她立刻用被子緊緊捂住自己。
臉色慘白的她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清晰地感覺到對方在燈光下摸了自己的胎記，也知道對方拿走了自己的貼身衣服。
一般雙方如果熟悉，兩人要真是這種關系，不會幹這樣的事。
所以對方可能是在算計黃婉清，而自己被當作黃婉清被算計了。
慘白著臉，高葉芳在這間宿舍待不下去了。
她匆匆爬起身收拾自己，真空裹上棉衣就去翻窗戶，窗戶有點高，體力消耗不少的她擡了好幾次腿才跨過窗戶，然後跳了出去。
胡亂把窗戶關上，高葉芳偷偷摸摸看了看周邊，察覺到安全後才跑向自己的宿舍。
天早就黑了，時間也到了很晚。
高葉芳回到宿舍時所有人都睡著了，因為馬上要過年，宿舍裏的人也相互約著出去玩，今天宿舍並沒有住滿人，在高葉芳回來前陸續也有人回來。
面對這種明顯是出去約會的事，大家也多了一分理解與耐心。
高葉芳回來就趕緊翻自己的箱子。
她沒穿裏衣與內褲，得趕緊穿上，也不能讓人察覺到異常。
幸好是夜深人靜，屋裏人都睡得差不多，她又是打著電筒找的，也就沒怎麽驚動人，去廁所換上內=衣，高葉芳的臉色還是無比的難看。
電筒下，她身子上殘留了很多痕跡。
這些都不是讓她最介意的，她最介意的是不能洗澡。
蹲在廁所，她把身子簡單清理了一下，但擔心始終縈繞在心頭，她擔心出事。
而這個擔心卻無法處理。
磨蹭了好半天，高葉芳終於回了宿舍。
躺下身子驚動了睡在她一側的崔秀秀，大冬天，高葉芳在廁所待了半天，身上一點熱氣都沒有，所以還是影響了睡在她一旁的人。
崔秀秀忍不住睜開眼睛看了高葉芳一眼，嘟囔道：“哪鬼混了半晚上，凍死人了，你離我遠點。”
高葉芳不想驚動其他人，只能側身躺下減少占炕面積。
順便關了手裏的電筒。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關電筒的瞬間，崔秀秀的視線掃過她的脖子，然後閉眼接著睡覺。
高葉芳這個晚上經歷太多，身心俱疲，也膽戰心驚。
黃婉清跟她則不然，在秦家，黃婉清過得舒適無比，一頓不一樣的飲食讓她吃點滿嘴流油的同時也心滿意足，最後還美美地洗了一個熱水澡。
洗完澡，才晚上七點，這個點不僅衛淩沒有回家，就連楚楚跟狼崽子也還沒休息。
“清曼，我今天跟楚楚睡東屋。”
黃婉清坐在爐子邊烘烤頭發，邊跟秦清曼說話。
她第一次來秦家的時候不知道秦清曼跟衛淩結婚了，所以是跟秦清曼睡西屋，這次她絕對不會再跟秦清曼睡，不然她實在是受不了衛淩的眼神。
“楚楚是男孩子。”
秦清曼雖然不想趕衛淩跟楚楚睡，但話是要說清楚的。
“楚楚才五歲，沒有什麽不方便，再說了，我跟你們都已經是一家人，我領著楚楚睡一個炕根本就不存在問題。”黃婉清是絕對不敢再幹惹衛淩不滿的事。
她喜歡跟秦清曼相處，卻怕跟衛淩相處。
要不是秦清曼已經嫁給了衛淩，她甚至都想讓秦清曼離衛淩遠一點。
所以今天晚上打死她都不想跟秦清曼睡一個炕。
秦清曼看出黃婉清是真害怕衛淩，也無奈了，不得不多說了一句，“嘟嘟很調皮。”
狼崽子可不是一般的調皮，那是調皮調出了天際。
每天跟楚楚在東屋沒少打鬧，整個炕都是兩個小家夥的戰場，秦清曼擔心黃婉清睡夢中被狼崽子踩臉，反正楚楚沒少這麽被狼崽子從睡夢中踩醒。
黃婉清既然下定了決心就不會更改，趕緊說道：“沒事，嘟嘟那麽小，就算調皮點也是可愛，我晚上跟他們睡東屋，絕對沒問題。”
“行，我給你鋪床。”
秦清曼看了一眼黃婉清還沒全幹的頭發去東屋準備。
跟衛淩結婚後他們買了不少東西，鋪蓋也多了些，所以黃婉清來後能有多餘的鋪蓋替換。
東屋，秦清曼把黃婉清的鋪蓋鋪在了炕頭，楚楚的移到炕中間，狼崽子的位置沒有變動。
就在秦清曼給黃婉清鋪床時，楚楚跟狼崽子也跟在身邊。
楚楚是清楚知道黃婉清要跟自己睡一個炕的事，狼崽子則不知道，已經洗好了腳丫子的它直接在炕上蹦跶起來。
炕燒過，炕面有餘溫，一點都不冰腳丫子。
“嘟嘟，晚上婉清跟你們睡一個炕，你可不要欺負人，敢欺負人，明天我就扣你的食物。”秦清曼給黃婉清鋪好床後認真警告狼崽子。
不管狼崽子聽不聽得懂，該有的警告是一定要有。
反正狼崽子長那麽胖嘟嘟，就算餓一頓也餓不出問題。
“扣食物。”
楚楚坐在床沿一邊甩著兩腿玩一邊笑話狼崽子。
狼崽子聽不懂人話，以為楚楚在跟自己玩，立刻蹦了過去，兩小只打鬧得熱鬧又歡樂。
“真好，家的感覺。”
黃婉清站在門邊笑。
“這也是你的家。”秦清曼既然真心接受黃婉清就不會區別對待，雖然黃婉清在她心目中不可能有楚楚的位置高，但她對對方同樣真誠。
黃婉清看著秦清曼那雙清澈的大眼，心中的愧疚更重。
拉著秦清曼，黃婉清把人請到了爐火邊。
秦清曼坐下靜靜地看著對方，她知道黃婉清有話要對自己說。
“清曼，今天你去找我的時候，我屋裏有人。”黃婉清原本就想跟秦清曼坦白高葉芳的事，只要不是讓人誤會的場景，她說出這番話一點都不遲疑。
“嗯。”秦清曼點頭。
高葉芳的事鄭美琴告訴過她，高葉芳自從來了農場也不低調，農場很多人都知道對方傳出來的謠言，秦清曼沒打算裝不知道高葉芳的事。
黃婉清見秦清曼神色平靜，語氣淡然，立刻就知道對方知道了高葉芳的事。
趕緊解釋道：“清曼，我也沒想到表姐會來紅旗農場下鄉，也沒想過她會在農場亂傳話，我這幾天都挺忙，一直跟著周邦國同志檢查農場，等我知道表姐到來的事時，就是今天她來我宿舍找我時。”
黃婉清說到這，擔心秦清曼誤會，再次解釋道：“事情很巧，她剛來，我跟她都還沒說上話，你跟美琴姐就來了，我擔心你誤會，就沒敢讓大家見面。”
“你是擔心我懷疑高葉芳傳在農場裏的謠言有你一份？”
秦清曼問黃婉清。
“對，我就怕你這麽想，我擔心咱們三人站在一起時你覺得我會更在乎親情。”黃婉清見秦清曼神情還是那麽淡然，心中的忐忑才少了很多。
“所以，你想跟我說的是，你不僅不知道高葉芳到了農場，也不知道農場裏傳的那些謠言？”秦清曼的視線停留在黃婉清的眼睛上。
“對，我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我肯定會阻止高葉芳。”
黃婉清目光清澈地回視著秦清曼，“清曼，你也知道，農場裏的知青跟我關系不好，她們從來不會主動跟我說什麽，我可以說是見到表姐前半小時才知道她都幹了些什麽壞事。”
“嗯，我知道了。”秦清曼點頭。
黃婉清有點懵，她還有很多話要說的，但因為秦清曼這句話她居然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麽，“清曼，你……你相信我的解釋？”
她好似做夢一樣。
“我相信，因為我相信你是個善惡分明的人，我也相信你的人品。”秦清曼對黃婉清表達了自己的信任。
“清曼，你太好，認識你我覺得特別的幸運。”黃婉清控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抱住了秦清曼。
臉上是開心的笑容，眼裏也是釋然的輕松。
黃婉清見秦清曼沒有誤會，忍不住跟人吐槽起來，“清曼，你說高葉芳是不是腦子有坑，她當初不想來這裏，不僅算計了我，還算計了衛大哥，結果她現在還有臉扯衛淩的旗子，我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黃婉清並沒有因為高葉芳是她表姐就嘴下留情，吐槽的話語非常犀利。
甚至還接著吐槽道：“她就不怕謊言被揭穿的一天嗎，我都替她害臊，我以前從來不知道她是這樣的人，這次幸好也還沒來得及聽她解釋，不然還真以為她有什麽苦衷。”
“還有，她高葉芳是不是認為世界上就她一個聰明人，別人都是笨蛋，她算計我以後居然還想在我面前表現姐妹情深，這這麽可能。”
黃婉清說到這狠狠吸了口氣，接著吐槽道：“清曼，從知道被她騙開始，我就不再信任她，我也不會再把她當親人看，我曾經把她當親人，她卻算計我，我有病才再跟她念什麽姐妹情深。”
“婉清，恭喜你，成長了。”
秦清曼聽了黃婉清對高葉芳的吐槽，終於放心了。
也放心自己收拾高葉芳時不用顧忌黃婉清的感受。
“清曼，謝謝你跟衛大哥，要不是有你們倆，我估計還天真得傻了吧唧。”黃婉清忍不住自嘲了一句。
“人都是這麽成長過來的，現在明白也不晚。”
秦清曼安撫黃婉清。
“嗯。”黃婉清重重點頭，向秦清曼表態道：“清曼，不管你怎麽收拾高葉芳，我都沒有怨言，這種人就應該受到教訓，不然還真以為地球得圍繞著她轉。”
黃婉清跟高葉芳以前的關系不錯，知道對方到底有多會裝。
“婉清，看到你成長，我為你高興。”
秦清曼是真的為黃婉清高興，黃婉清能看清高葉芳的真面目，也就說明學會了成長。
黃婉清再次被秦清曼誇獎，臉紅了。
晚上，秦清曼聽到院子車響就迎了出去。
家裏多了個女孩子，她總要提醒衛淩。
“媳婦，天冷，你怎麽出來了。”衛淩停好車就趕緊迎上了秦清曼，帶著暖意的手也捂住了秦清曼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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